close

  張繼英
  令人匪夷所思的現場,“被害人”餘蓓蓓卻不知所蹤。是情殺?劫財?或是一場獵艷游戲?古玩商和拍賣師先後進入女刑警霍妍的偵查視野。兩個盜掘走私文物團夥之間的拼殺,數人死於非澎湖民宿命,所有貪婪的黑手皆伸向神秘的千年古玉……在抓住神秘黑手的同時,女警霍妍帶你穿越物欲橫流的心靈禁區,走進和破解玄機重重的古玉迷宮。
  “除了那老頭,還有什麼人找過她結婚?”
  “還有剛纔那個帥小伙,再沒見過什麼人整合負債。”
  “你再想想,或者有人在外面叫她。”霍妍掃視著室內,牆上斑駁的塗料像抽象畫似的恣意延伸,這間房子跟她一樣室內裝潢老態。
  “……她剛搬借錢來不久,我想起來了,有個男人來過。”艾美麗聲音里有幾分神秘,“有個男人四十多歲,中等個子,人很壯實,臉上有橫肉。站在樓下朝餘姑娘家窗戶上看,還打著手機,那是夏天,我們幾個老太太在樓下坐著乘涼,只見那男人看了一陣,大概發現我們看他,就走了,看樣子不是好人,這兒常有小偷什麼的。”
  “你喜歡餘姑娘?”霍研想到艾美麗對這個鄰居似乎特別關心。
  “餘姑娘不但人長得讓人心疼,還心地善良。”艾美麗接著說,“有一次我買了一袋面,提得太累,就在街道口休息,那女孩走過來說要幫我,不顧我的阻攔,一把提起面袋就走。現在的女孩在公交上都不讓座,還跟你搶位子呢。”艾美麗說話時臉上浮起幸福感。
  “看來真是個不錯的女孩!”霍妍自然聯想起那個玉石店里的女孩。再看眼前這位大媽,一雙大而無神的眼睛,儘管眼皮鬆弛了,卻還能想象出她年輕時的美麗,“你年輕時很漂亮也很勾人吧?”霍妍笑著開了一句玩笑。
  “唉!女人美了是禍不是福。”艾美麗兩眼發直,似乎想起往事。多年以前的經歷,如同壓在箱底的一件舊衣服,重新取出來時,往事歷歷在目,她滿眼的憂傷和哀怨。
  霍妍伸手拉住了老人的手,一雙冰涼而佈滿老趼的手,說:“我說的話讓你傷心了。”停了一會兒,又說,“說出來也許好受些。”
  “姑娘,別笑話我,我同情餘姑娘,因為我就被人欺負過,年輕時不懂事啊。”艾美麗兩眼發紅。
  “能跟我講講嗎?”霍妍希望瞭解證人心理,包括她的經歷,這樣才能更加準確地判斷證詞的可靠性。
  “我家裡窮,出來給人當保姆。那是個軍代表,他老婆常年在病床上,那時我才十八歲啊……”一行老淚從艾美麗眼中涌出。
  “後來呢?”
  艾美麗嘆了口氣:“唉——我懷孕了,被他趕出來了,我沒臉見人呀,跑到城河邊,我想跳下去,被一個撿破爛的老婆婆救了。後來,我就住在城牆邊的破木屋裡,我們相依為命,1970年改造舊房,我才分到這裡。”
  “老婆婆呢?”
  “老婆婆還算有福氣,住了一年新房就走了,她比我親媽還親。”艾美麗說那天晚上,聽到鄰居家“砰”的一聲,她就想起曾經被那個軍代表和她老婆趕出家門時,砸碎的他家幾個碗發出的“砰、砰、砰”的聲音……
  看著艾美麗,霍妍想到了心理學上所說的這種感覺,是一種心理定勢。在案件當事人中,特別是在證人心理中,這種心理定勢,可能導致很大的誤差。
  走出艾美麗家,霍研似乎也聽到“砰、砰”的破碎聲,那是心的悸動。一個青春期遭受如此凌辱的女人,恐懼的陰影會伴隨她的終生,令她時常噩夢再現。也許,聽到一點兒動靜,便會產生聯想或者產生誇大式的想象。也許,這就是證人艾美麗的心理定勢。
  “看到廣東的回函了?”何長軍放下手中的案卷,看著剛走進門來的霍妍。
  “看到了。”霍妍邊說邊輕輕推開窗戶,一股清新的空氣迎面撲進來,“隊長,瞧你辦公室煙霧騰騰的,連氣都快喘不過來了。”
  “啊!只顧了思考了。”何長軍忙把手裡的煙掐滅。
  “隊長這是讓思緒在煙霧中遨游,享受慢性自殺的快樂。”霍妍笑著調侃。
  “你這話倒是有些耐人尋味。”何長軍琢磨著,突然醒悟道,“你把窗戶打開,豈不是更加延長了自殺的過程,還嫌這個過程不夠慢吧?哈哈!”
  “又有自殺案了?”剛走進辦公室的丁萌冷不丁地接上話。
  “哈哈!”兩人同時笑起來。“還是言歸正傳,說說案子的進展,你們誰先說?”何長軍的目光在丁萌和霍妍間游離。
  “我先說,探長補充。”丁萌手裡捧著案卷發表了自己的看法:
  “渭河無名女屍的身份已經確認,死者叫閔彤,現年26歲,是香港泛亞文化發展公司駐深圳辦事處的工作人員。到西安來辦理業務,10月25日住進東方賓館,26日下午兩點多匆忙離開賓館,之後消失。發現屍體的時間是28日。”
  (未經許可,不得以任何方式複製或轉載本書之部分或全部內容。)  (原標題:罪玉(二十四))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rv68rvvcec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